他們這是要明著搶人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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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這是要明著搶人啊
司機回頭看了一眼金秀芬，沒說可以，也沒說不可以，接著又轉了回去。
這算怎麽個意思呢？金秀芬不明所以。
要是司機在重謝之下將她和邱靜交出去怎麽辦？
左正既然敢幹見不得人的勾當，難保他不會做出別的什麽事來，他畢竟是男人，力氣比她大，而去他還有個幫手，今天他坐在副駕駛上，開車的金秀芬沒看清，多半是那個叫王小軍的。如果她不答應把邱靜給左正，他會不會上手搶人？一想到這些，金秀芬就覺得，自己今早還覺得錯怪左正的念頭簡直是夠糊塗的。
就在金秀芬胡思亂想之際，油門聲響起，金秀芬和邱靜同時身子往前一傾，金秀芬一把抓住前排座位時，班車已經開了出去。
原來司機是這個意思啊，從前每次坐車，她只覺得這人一臉冷淡，今天才覺得原來冷裏也藏著熱。
金秀芬坐回座椅後，再次湊到邱靜那邊往窗外看了看，已經看不到左正的車子了，她才松口氣回到座位上。
可喜的是，她後來又看了幾次，也沒看到左正追上來，但去鎮上不止這一條路，金秀芬覺得，以左正一貫愛死纏爛打的做法來說，他應該不會就此放棄。與其和左正鬥智鬥勇，還不如把孩子交給派出所，至少邱靜能安全回到父母身邊。
但要怎麽做才能保證自己不被這件事拖住呢，金秀芬想了個辦法，那就是到了鎮上以後，她立刻把邱靜帶去派出所門口，然後躲起來報警。
班車依舊停在三岔路口，下車後，金秀芬慶幸沒看到左正，她拉著邱靜穿過一條街，就被他截住了，他身邊除了跟班王小軍，還多了一個年輕的後生。
“嫂子，這次真對不起了，這孩子我今天必須帶走！”
聽他這意思感覺要明搶似的，金秀芬心裏想，果然是在做拐賣婦女的勾當啊。
“快跑小靜！”
金秀芬一把拉著邱靜的手就要跑，就在這時，邱靜站著不動，忽然尖叫起來。
這一聲尖叫，幾乎讓周圍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，有擺攤的，過路的，買貨的，有人甚至往這邊圍了過來。
金秀芬這才發現，邱靜眼睛緊緊盯著王小軍胳膊上大片的文身圖案。
“小靜，小靜！”
金秀芬焦急地搖著邱靜的胳膊喊了半天，她才停止尖叫，但緊接著她又指著王小軍喊了起來。
“壞人壞人！”
年輕的女孩子指著幾個大男人叫“壞人”，自然引得大家浮想聯翩，圍觀的人瞬間多了起來，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，有人評頭論足。
“不是，嫂子你聽我說……”
左正上前想要說什麽，金秀芬沒搭理，她已有了新的主意，轉身向著周圍吆喝起來。
“老鄉們，鄉親們，大家快來評評理吧。”金秀芬略帶了些哭腔，“他們一幫大老爺們欺負女人孩子，要把我們孤兒寡母給賣了，大家都看見了吧，這青天白日的，他們這是要明著搶人啊，這位還是為人師表的老師，這是什麽世道啊！”金秀芬一番苦情哭訴，並將矛頭指向左正。
看熱鬧的人幾乎把他們圍成了一個圈，金秀芬繼續添油加醋。
“大家快來看啊，當老師的欺負良家婦女了。”
周圍一圈頓時炸開了鍋，有熱心的大哥逮著左正展開了道德批評，金秀芬趁亂拉著邱靜鉆出人群，正要決定往哪邊跑時，發現眼前停著一輛銀灰色的破面包車，她二話不說，一把拉開車門拉著邱靜就鉆了上去，在後排坐上伏低身子藏著。
駕駛座上是個中年男人，胡子拉碴，臉上浮著疲憊，兩個黑眼圈上面的眼睛紅紅的，對於後排坐的女人就似沒看到一樣。
男人從褲兜裏摸出煙盒，拿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，吐出的煙霧像一個泡沫，繚繞著散開。男人望著車窗外哄鬧的人群，直到人群散去時，香煙已經燃到了煙蒂，他把煙蒂往車窗外一扔，“起來吧，都走遠了！”
後面沒有聲音，男人正準備轉頭看向後面，忽然感覺有個影子在靠近自己，他打算弄清楚那影子是怎麽回事時，感覺有神東西套上了他的脖子，強烈的壓迫感襲來，他瞬間就喘氣粗氣來，他伸手抓向讓他造成壓迫感的東西，觸到一根麻花狀的繩子，好在他手快力氣大，很快就將麻繩攥在了手裏。
頭頂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，“說，姜理在哪兒？你把姜理怎麽樣了？”
真是麥芒掉進睜眼兒裏，湊巧了。
金秀芬原本還愁短時間內找不到老樓該怎麽辦，誰知就這麽碰上了。剛躲進來的時候，她還擔心老樓會不會把她交出去，誰知他竟然沒動靜。正好腳邊放著一根麻繩，金秀芬只好先擒住老樓再說，畢竟老樓體格魁梧，要是不先下手的話，關鍵時刻，金秀芬可沒有把握能制住老樓。
“什麽我把姜理怎麽了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？”老樓一邊抓著麻繩掙紮一邊大喘氣說。
“別跟我裝傻，快說，你到底對姜理做了什麽？”金秀芬說著把手裏的麻繩往緊攥了一下，兩人緊緊僵持著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，你先放開我好不好？”老樓被勒的嗓子發癢，咳嗽了幾聲。
他看起來不像說謊，可王家老婆子明明說了，她昨天上午看見老樓把姜理拉進了他家院裏，沒多久就開車走了。就這麽放開肯定不行，萬一他是看我知道真相了，故意演的呢？
“要我放開你可以，把你手機給我。”
金秀芬心想，這樣一會兒他要是耍什麽花樣，有什麽動作，她可以報警。
“啥？”
“我說把你手機給我，聽不懂我說話啊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老樓在褲兜裏摸出手機，擡手遞過來。
那是一個銀色的下翻蓋手機，一側有根筷子粗細的天線，大概因為用的久了，翻蓋和按鍵有幾處掉色了。
順利拿到手機後，金秀芬這才半信半疑地稍稍松了點手中麻繩，她直直盯著老樓，直到覺得沒有反撲的跡象才徹底松開。繩子剛剛收回，老樓就開口了，接著金秀芬就感覺到頭頂被推了一把，整個人已經蹲了下來。
金秀芬身體本能地想要做出反抗，才反應老樓剛才那句話是“快，蹲下”，也是這時，她才發現，邱靜還蹲在剛才的地方，低頭認真玩著鉤針小貓咪。
要是我的理兒也在多好，金秀芬心裏想著，頓覺無比酸澀。
“起來吧，左正他們走了。”
老樓的聲音從頭頂傳來，金秀芬這才恍然，原來老樓剛才是為了讓她避著左正。
他會這麽有這心？金秀芬起身，一邊將麻繩繞成一圈一圈收起來，一邊坐下盯著老樓看，但似乎無法從老樓的眼裏看出他是否是假裝的。
“你跟左正，咋回事？”老樓下巴指了指蹲著的邱靜，“這孩子……？”
“你當真不知道？不認識她？”金秀芬目光死死盯著老樓，生怕錯過點什麽，可他的樣子並不太像是見過邱靜。
“不認識啊，你說什麽知不知道？我這幾天不在村裏。”
這時，車裏響起了清脆的鈴聲，金秀芬看著攥在手裏的手機，上面顯示來電人：老趙批發部。
猶豫了幾秒，她還是決定還給老樓。
“……回來了，在三岔路口……好，我馬上過去，好……”
直到老樓掛完電話，金秀芬的目光也沒從老樓的臉上移開一下，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，但結果似乎一無所獲。
“你當真不知道姜理回去挖化石這事兒？”
“我都說了，我這幾天不在村裏。”老樓解釋道，看上去很無奈。
“去哪兒了？”
“縣裏。”老樓接著說，“這樣，我先去老趙批發部拿些東西，有什麽話我們路上說好不好。”
“不行！”金秀芬拒絕的很堅決。
“不是，人家老趙今天家裏有事兒，等我半天了，就等我拿了回家呢。”
金秀芬沒有回應，她繼續死死盯著老樓，車裏的氣氛仿佛逐漸結冰的湖面，看不清湖裏情形，可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，似乎除了這個男人眼裏的紅血絲和疲憊，以及他的無奈，其他什麽也沒有發現。
“好。”
金秀芬點點頭，半信半疑地把目光從老樓身上挪開，緊緊攥著手裏的麻繩，金秀芬想，她得拿好這麻繩，要是他老樓敢耍什麽心思，她就用這麻繩來對付他，有沒有必勝的把握先不說，備著總比沒有的強。隨即她將邱靜扶起坐好，老樓開車往老趙批發部去。
“對了，你剛說我把姜理怎麽樣了是什麽意思？”
老樓不像是裝的，可王家老婆子明明說她看見了的，難道他們其中一個在說謊？
“姜理帶同學回村裏挖化石的事兒你不知道？”
“挖化石？真不知道，到底怎麽回事，你能不能直接說？”
“姜理不見了。”
金秀芬話剛說完，耳邊響起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，金秀芬撞在駕駛座後背，邱靜發出一聲尖叫，金秀芬趕緊將她攬進懷裏拍拍，她發現這種方法很管用。
外面傳來敲擊的悶響，老樓打開車窗，金秀芬聽到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，操著寧縣口音，“來了啊，東西我都按你說的準備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
老樓推開車門下去，沒一會兒就搬了做紙紮的材料放在後備箱，上車關門後，他跟批發部的老趙打了個招呼，緊接著金秀芬心裏一咯噔。
她無法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，但事實是她聽的清清楚楚，老趙說的是：“想開些，活著的人日子還得過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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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算怎麽個意思呢？金秀芬不明所以。
要是司機在重謝之下將她和邱靜交出去怎麽辦？
左正既然敢幹見不得人的勾當，難保他不會做出別的什麽事來，他畢竟是男人，力氣比她大，而去他還有個幫手，今天他坐在副駕駛上，開車的金秀芬沒看清，多半是那個叫王小軍的。如果她不答應把邱靜給左正，他會不會上手搶人？一想到這些，金秀芬就覺得，自己今早還覺得錯怪左正的念頭簡直是夠糊塗的。
就在金秀芬胡思亂想之際，油門聲響起，金秀芬和邱靜同時身子往前一傾，金秀芬一把抓住前排座位時，班車已經開了出去。
原來司機是這個意思啊，從前每次坐車，她只覺得這人一臉冷淡，今天才覺得原來冷裏也藏著熱。
金秀芬坐回座椅後，再次湊到邱靜那邊往窗外看了看，已經看不到左正的車子了，她才松口氣回到座位上。
可喜的是，她後來又看了幾次，也沒看到左正追上來，但去鎮上不止這一條路，金秀芬覺得，以左正一貫愛死纏爛打的做法來說，他應該不會就此放棄。與其和左正鬥智鬥勇，還不如把孩子交給派出所，至少邱靜能安全回到父母身邊。
但要怎麽做才能保證自己不被這件事拖住呢，金秀芬想了個辦法，那就是到了鎮上以後，她立刻把邱靜帶去派出所門口，然後躲起來報警。
班車依舊停在三岔路口，下車後，金秀芬慶幸沒看到左正，她拉著邱靜穿過一條街，就被他截住了，他身邊除了跟班王小軍，還多了一個年輕的後生。
“嫂子，這次真對不起了，這孩子我今天必須帶走！”
聽他這意思感覺要明搶似的，金秀芬心裏想，果然是在做拐賣婦女的勾當啊。
“快跑小靜！”
金秀芬一把拉著邱靜的手就要跑，就在這時，邱靜站著不動，忽然尖叫起來。
這一聲尖叫，幾乎讓周圍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，有擺攤的，過路的，買貨的，有人甚至往這邊圍了過來。
金秀芬這才發現，邱靜眼睛緊緊盯著王小軍胳膊上大片的文身圖案。
“小靜，小靜！”
金秀芬焦急地搖著邱靜的胳膊喊了半天，她才停止尖叫，但緊接著她又指著王小軍喊了起來。
“壞人壞人！”
年輕的女孩子指著幾個大男人叫“壞人”，自然引得大家浮想聯翩，圍觀的人瞬間多了起來，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，有人評頭論足。
“不是，嫂子你聽我說……”
左正上前想要說什麽，金秀芬沒搭理，她已有了新的主意，轉身向著周圍吆喝起來。
“老鄉們，鄉親們，大家快來評評理吧。”金秀芬略帶了些哭腔，“他們一幫大老爺們欺負女人孩子，要把我們孤兒寡母給賣了，大家都看見了吧，這青天白日的，他們這是要明著搶人啊，這位還是為人師表的老師，這是什麽世道啊！”金秀芬一番苦情哭訴，並將矛頭指向左正。
看熱鬧的人幾乎把他們圍成了一個圈，金秀芬繼續添油加醋。
“大家快來看啊，當老師的欺負良家婦女了。”
周圍一圈頓時炸開了鍋，有熱心的大哥逮著左正展開了道德批評，金秀芬趁亂拉著邱靜鉆出人群，正要決定往哪邊跑時，發現眼前停著一輛銀灰色的破面包車，她二話不說，一把拉開車門拉著邱靜就鉆了上去，在後排坐上伏低身子藏著。
駕駛座上是個中年男人，胡子拉碴，臉上浮著疲憊，兩個黑眼圈上面的眼睛紅紅的，對於後排坐的女人就似沒看到一樣。
男人從褲兜裏摸出煙盒，拿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，吐出的煙霧像一個泡沫，繚繞著散開。男人望著車窗外哄鬧的人群，直到人群散去時，香煙已經燃到了煙蒂，他把煙蒂往車窗外一扔，“起來吧，都走遠了！”
後面沒有聲音，男人正準備轉頭看向後面，忽然感覺有個影子在靠近自己，他打算弄清楚那影子是怎麽回事時，感覺有神東西套上了他的脖子，強烈的壓迫感襲來，他瞬間就喘氣粗氣來，他伸手抓向讓他造成壓迫感的東西，觸到一根麻花狀的繩子，好在他手快力氣大，很快就將麻繩攥在了手裏。
頭頂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，“說，姜理在哪兒？你把姜理怎麽樣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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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秀芬原本還愁短時間內找不到老樓該怎麽辦，誰知就這麽碰上了。剛躲進來的時候，她還擔心老樓會不會把她交出去，誰知他竟然沒動靜。正好腳邊放著一根麻繩，金秀芬只好先擒住老樓再說，畢竟老樓體格魁梧，要是不先下手的話，關鍵時刻，金秀芬可沒有把握能制住老樓。
“什麽我把姜理怎麽了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？”老樓一邊抓著麻繩掙紮一邊大喘氣說。
“別跟我裝傻，快說，你到底對姜理做了什麽？”金秀芬說著把手裏的麻繩往緊攥了一下，兩人緊緊僵持著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，你先放開我好不好？”老樓被勒的嗓子發癢，咳嗽了幾聲。
他看起來不像說謊，可王家老婆子明明說了，她昨天上午看見老樓把姜理拉進了他家院裏，沒多久就開車走了。就這麽放開肯定不行，萬一他是看我知道真相了，故意演的呢？
“要我放開你可以，把你手機給我。”
金秀芬心想，這樣一會兒他要是耍什麽花樣，有什麽動作，她可以報警。
“啥？”
“我說把你手機給我，聽不懂我說話啊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老樓在褲兜裏摸出手機，擡手遞過來。
那是一個銀色的下翻蓋手機，一側有根筷子粗細的天線，大概因為用的久了，翻蓋和按鍵有幾處掉色了。
順利拿到手機後，金秀芬這才半信半疑地稍稍松了點手中麻繩，她直直盯著老樓，直到覺得沒有反撲的跡象才徹底松開。繩子剛剛收回，老樓就開口了，接著金秀芬就感覺到頭頂被推了一把，整個人已經蹲了下來。
金秀芬身體本能地想要做出反抗，才反應老樓剛才那句話是“快，蹲下”，也是這時，她才發現，邱靜還蹲在剛才的地方，低頭認真玩著鉤針小貓咪。
要是我的理兒也在多好，金秀芬心裏想著，頓覺無比酸澀。
“起來吧，左正他們走了。”
老樓的聲音從頭頂傳來，金秀芬這才恍然，原來老樓剛才是為了讓她避著左正。
他會這麽有這心？金秀芬起身，一邊將麻繩繞成一圈一圈收起來，一邊坐下盯著老樓看，但似乎無法從老樓的眼裏看出他是否是假裝的。
“你跟左正，咋回事？”老樓下巴指了指蹲著的邱靜，“這孩子……？”
“你當真不知道？不認識她？”金秀芬目光死死盯著老樓，生怕錯過點什麽，可他的樣子並不太像是見過邱靜。
“不認識啊，你說什麽知不知道？我這幾天不在村裏。”
這時，車裏響起了清脆的鈴聲，金秀芬看著攥在手裏的手機，上面顯示來電人：老趙批發部。
猶豫了幾秒，她還是決定還給老樓。
“……回來了，在三岔路口……好，我馬上過去，好……”
直到老樓掛完電話，金秀芬的目光也沒從老樓的臉上移開一下，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，但結果似乎一無所獲。
“你當真不知道姜理回去挖化石這事兒？”
“我都說了，我這幾天不在村裏。”老樓解釋道，看上去很無奈。
“去哪兒了？”
“縣裏。”老樓接著說，“這樣，我先去老趙批發部拿些東西，有什麽話我們路上說好不好。”
“不行！”金秀芬拒絕的很堅決。
“不是，人家老趙今天家裏有事兒，等我半天了，就等我拿了回家呢。”
金秀芬沒有回應，她繼續死死盯著老樓，車裏的氣氛仿佛逐漸結冰的湖面，看不清湖裏情形，可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，似乎除了這個男人眼裏的紅血絲和疲憊，以及他的無奈，其他什麽也沒有發現。
“好。”
金秀芬點點頭，半信半疑地把目光從老樓身上挪開，緊緊攥著手裏的麻繩，金秀芬想，她得拿好這麻繩，要是他老樓敢耍什麽心思，她就用這麻繩來對付他，有沒有必勝的把握先不說，備著總比沒有的強。隨即她將邱靜扶起坐好，老樓開車往老趙批發部去。
“對了，你剛說我把姜理怎麽樣了是什麽意思？”
老樓不像是裝的，可王家老婆子明明說她看見了的，難道他們其中一個在說謊？
“姜理帶同學回村裏挖化石的事兒你不知道？”
“挖化石？真不知道，到底怎麽回事，你能不能直接說？”
“姜理不見了。”
金秀芬話剛說完，耳邊響起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，金秀芬撞在駕駛座後背，邱靜發出一聲尖叫，金秀芬趕緊將她攬進懷裏拍拍，她發現這種方法很管用。
外面傳來敲擊的悶響，老樓打開車窗，金秀芬聽到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，操著寧縣口音，“來了啊，東西我都按你說的準備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
老樓推開車門下去，沒一會兒就搬了做紙紮的材料放在後備箱，上車關門後，他跟批發部的老趙打了個招呼，緊接著金秀芬心裏一咯噔。
她無法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，但事實是她聽的清清楚楚，老趙說的是：“想開些，活著的人日子還得過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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